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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碎的星星罐。


  「宋家閔他不知道去哪裡了。」

  一句話,粉碎了我們之間。
  當我裝扮得比平常漂亮,滿心期待你出現。

  坐在專屬於新娘休息室裡頭,等待他們通知婚禮即將開始。

  可最後呢?你去哪裡了。為何,放我獨自面對參加喜酒的親朋好友。

  你知道那種場面有多難堪嗎,當主持人告知整件事情時,大家的臉色既狐疑又訝異。
  
  甚至,我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話題,說我是被新郎拋棄的新娘。

  人生中,初次的美好回憶成為最悲傷的慘痛。 

  男人,根本不是可以信任的。

  從那以後,寧可相信自己,也不可能再相信他人。


   「李羽柔,妳的業績怎麼又是最高的啊。」

  頂著一頭捲髮,陳思嘉老喜歡在午餐時間來八卦一下,雖然並不全然都是。

  她在公司中算很有人緣,大概是因為樂觀個性,只要跟她在一塊,很難不被氣氛感染。

  但,缺點就是太吵雜,有時候話講多了,肯定受不了。

  「比起談戀愛,我寧可將時間拿來處理公事。」
  有過慘痛的教訓,愛情哪能輕易相信,不如把時間挪到公事上還好點,還可以領領業績獎金,多好。

  她聽完,無奈聳肩,壓根不明白我說的話。乾脆站起來將電腦螢幕的電源關閉。

  「妳做什麼啊!我的文件還沒打完耶。」要是明天開會交不出來,可是會被罵。

  我不想給上級主管們一個極差印象。要稱我為工作狂,再適合不過。

  反正,在心裡面是以工作為優先,其他的就排到旁邊去。

  戀愛?省省力氣吧,人生中沒有愛也不會死。

  一向主張無愛生活,有錢過日子就好,要說現實也罷,被愛情背叛的那方才是傻子,何必為此付出太多,最後換來痛苦結局。

  「妳真的是……」思嘉知道說再多都無法打動我的想法,索性坐回位子,打開手機尋找可以聊天的對象。

  記得她曾問過我,手機裡面有哪些人的電話,她以為我的無愛主張都只是說說而已,其實錯了。

  手機電話簿裡面的號碼沒多少人,父親和幾位家人,或者是關係較好的幾位女性友人,半點異性的電話都沒有。

  自從那場婚禮後,我就發誓絕不再和其他男人有交往。

  「大家午安,有吃飽嗎?」新上任的年輕男子,穿著名牌西裝,一進門就是和所有職員打招呼,用他那無害的招牌笑容。

  據說擄獲不少女子芳心,由於還是黃金單身漢,很多人躍躍欲試,向他自薦,希望哪天可以當上他的女友。

  怪不得從他來到公司上班後,原先不怎麼裝扮的女性職員,天天都裝得花枝招展,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她們是在哪上班的。

  思嘉還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愛,真是夠了!

  果不其然,一堆花……不,一堆蝴蝶像看見好喝的花朵,朝他飛去。

  還有人帶親手製作的便當,說要給他吃。

  「怎麼盯著那便當盒看?羽柔,難不成妳……」思嘉用手肘輕輕推我的手臂,用曖昧眼神看著。

  「沒甚麼,我只是想著,怎麼會有人覺得那便當他肯定會吃。」要是對方不吃,豈不是超浪費!

  有空閒去弄給他的便當,倒不如做一份給自己吃。

  「沒辦法啊,誰叫余璽德是黃金單身漢!要不是我有男友,那些女人哪裡比得上我。」原來,有一個花蝴蝶就在我身邊。

  我看,哪天公司不發生暴動才奇怪,為愛打架的動物,是吧。

  想著想著,不禁嘴角上揚。
  這個表情,卻不慎給他看到,我隨即收起笑容,低頭專心整理文件。

  「唷,李小姐有準時吃飯嗎?聽說妳是公司人稱的工作狂,空腹不吃飯可是會胃痛喔。」
  他要是以為他的笑容能夠讓我像其他女人有相同反應,可是大錯特錯!

  「真抱歉,我想你沒有權利管我該怎麼做,余璽德,滾回你的冰河去!」收拾好散落的資料,就從他旁邊走過去,到放滿資料的處室。

  沒聽錯,他真的就叫璽德,跟冰原歷險記的主角「喜德」是一樣的。
  真沒想過有人會叫做那名字,相信他家人替他取名前絕對不知道有這部電影。

  否則,怎還會取如此引人發笑的呢。

  他不大喜歡被這麼開玩笑,偏偏我就是那個愛開他名字玩笑的人。

  「李小姐,雖然人都有自由發言權,可是我應該有聲明過。」

  「我知道!不喜歡別人拿你名稱大作文章,但我也說過少來惹我,可你屢勸不聽,就休怪我對你開玩笑。」

  把資料檔歸回原處,我走出來時連看他都沒有。

  他有些惱羞成怒,但還是掛著微笑。「這副模樣,真會有男人敢娶妳嗎?聽說妳沒有男友,果然啊。」

  一字一句都化為針刺,每當想起過去的不堪往事,心就會更痛。

  見我沒回話,他反而說得更過分。 

  「余經理,我想這件事情您就別再說下去了。」思嘉想要化解這尷尬氣氛,但情況似乎沒更好。

  「是,我沒有男朋友,也沒人敢娶我!因為我不希罕,像你們這種生物,不需要理解過多!」

  拿起包包,我很生氣地回瞪他一眼,掉頭走出公司大門。


  ──幸福,早就離我遠去。



  那場婚禮是個不圓滿結局,也在人生中畫下汙點。

  雖然宋家閔的父母親沒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,不斷低頭向我們道歉賠不是。

  傷害,已經造成,無法抹滅。教人如何原諒?

  哭過了吶喊了,唯獨,留下的傷痕,難以痊癒。

  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,隨手拿瓶咖啡結帳,就坐在店家提供的位子上飲用。

  想著余璽德說的話,字字句句都在諷刺,好似在嗆著他身邊不缺女人,但反觀著我,算什麼。

  「歡迎光臨。」朝門口望去,我還真以為看走眼,居然會是他。

  「怎?良心發現要為那句話道歉?」

  他脫去西裝外套,鬆掉領帶,到櫃檯買包喉糖,走到我旁邊的座位。「妳沒道歉前我不可能向妳低頭,搞清楚,是妳先開始。」

 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!一句抱歉就那麼難以說出口嗎?

  握緊咖啡鋁罐,大口大口喝下,簡直想要藉此灌醉,但可沒忘記這是咖啡,不含酒精。

  「陳思嘉小姐把妳的事情都告訴我。」他撐著下巴,富饒餘味地看我。

  好一個多嘴的女人!說好那件事情絕口不提。

  「嗯。」假裝鎮定,內心卻不斷猜測他會如何看待我。

  即將步入禮堂的人遭到遺棄,對方還是落跑新郎,這還不夠丟臉嘛。

  李羽柔,不奢望再有戀情。我是,這麼催眠自己。

  「那是妳不願意談戀愛的原因嗎?」余璽德拿出口袋的煙和打火機,放在桌上。

  我蹙眉,稍微摀住口鼻。「你不會是要抽菸吧。」

  二手煙味不但難聞,而且會傷害身體,不僅害己還害人。
 
  他搖頭,只是盯著菸盒。「我不抽菸的,但每每看見菸盒就會想起已故父親。」

  眼神的溫柔不經意透露出對親人的思念,我想,那是所謂的睹物思人。

  真是難得,可以從他身上看見這一面。

  「那母親還健在嗎?」當對方講出以前的事情,一股好奇心隨之冒出。

  他點頭,眼裡卻藏著複雜的情感。「不說了,規定的休息時間剩沒幾分鐘,妳可要記得回公司上班。」

  璽德拿起放在腿上的西裝外套,束緊領帶,重新整理儀容。

  在他要走出門口前,我叫住他。「我為開你玩笑道歉!對不起。」

  「嗯,收到了。」等他走出店門,我才驚覺他欠我個道歉。

  不過,人都快走遠,叫也沒用。喝光咖啡,捏扁鋁罐,丟到旁邊放置的垃圾桶。

  看一下手機的時間,該是回公司工作的時候。

  伸伸懶腰,舒展拉筋,再提包包走回公司部門。剛推開大門,碰巧被走出來的人擦撞肩膀。
 
  「不好意思!有沒有怎樣?」對方扶住我,小心翼翼的。

  「沒事,那你呢……」抬頭看清楚他的長相,吃驚的表情全寫在臉上。

  因為站在前方的不是誰,正是當年逃婚的宋家閔。讓我歷經痛苦的始作俑者。

  他跟以前幾乎沒改變多少,只差戴了一副細框眼鏡。認出我的反應大致相同。

  愣望許久才開口。「宋家閔……」

  「是妳嗎?李羽柔……」他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。我們站在門口前好幾分鐘,彼此,只剩尷尬地沉默。

  「喔,羽柔,我有東西要給妳。」從裡面走出的人,是思嘉。

  她看見我們,也閉上嘴巴。

  「抱歉,妳說有什麼要給我?進去講吧。」刻意避開宋家閔的眼神,就和思嘉走進公司。

  誰管他在外面怎麼辦,我不想看見他,更不想聊天。
  每每想起過去的痛苦,無法開口。

  「宋家閔,今年三十出頭,傳言好像已婚呢。」

  余璽德從茶水間走出來,手上還端著一杯咖啡。眼神不斷有意無意地瞄向我,真令人不舒服。

  「你都知道,用不著再說,他跟誰結婚都不干我的事,我只要知道我今年的業績獎金可以領多少就好!」
 
  走回座位,赫然發現桌上放有一封信,拿起來詳閱,署名人是家閔。

  本來直接丟進垃圾桶,但手卻被抓住。「放開,你沒資格管我要幹嘛。」

  瞪著余璽德,手無論怎麼使力都甩不掉。「多少看一下內容,對妳應該不會有壞處。」

  「怎?當初受到的傷害,你還要我親自揭開?」恨不得立刻把信揉成紙團,也絕對不要讓自己再回想。

  「永遠都要逃避嗎?鼓起勇氣去面對又如何?不過是封信,可沒要妳跟他談話。」

  「是!我是膽小鬼,想一輩子逃避,滿意嗎?」在他面前,我將信封丟入垃圾桶。

  「妳……」他被我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麼,索性掉頭就回自己辦公室。

  打開電腦,看著散落的資料,實在無心於工作。
  雙手按壓太陽穴,當下的情緒,難以平復。

  為什麼,還要讓我再遇見他?癒合的傷痕,疼痛不已,非得要流出鮮血,才肯罷休嗎?


  可以的話,就讓我逃避下去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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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想一章就打完,可是,還是分開吧XD
希望各位會喜歡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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